道中道!
【d】
虎子要了仨馅饼。
粥也喝的嘘溜嘘溜的。
东来看看不动筷子的年十六,说:“刚才那劲儿呢?怎么着,嫌这不好吃?”
“不不不不”年十六一叠声的不,还摆手摇头嘟噜着嘴儿,脸皮都红了。
刚才......
刚才是有点夸张,郝东来是来捞虎子的,没成想捞一送一。
年十六瞅着被自己喊回来的郝东来,讪讪的笑了笑。东来问:“谁喊我呐?怎么个意思?”
“我......”
“你是?”东来压根不认识他,正想着这是谁!
“嘿嘿嘿,东哥不认识我,我、我、我那什么......”年十六怎么好说我就打听你来着,知道你叫啥....
“你是小林介绍来的?得得我知道了,你怎么也进来了。”
旁边的警察拍拍东来,笑道:“你哪回来能就带走一个?他昨晚喝多了,把我们一同事打了,不过呢,未能年,等着叫他家长来领人。”
“啊?”年十六的下巴都快掉下来,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犯这么大的事,挨揍那警察也太怂了吧!可他哪敢造次,苦巴巴的对东来说:“东哥,我不是故意喝多的,我一基友坑我......”
唉,可怜左小二躺在二里地之外也中枪,不知道耳朵根子红没红。
东来摇摇头,跟警察陪笑道:“这个我也捞,走走,交钱去。”
就这么着,年十六被东来领了出来,一路跟着他俩吃早点,听他俩说听不懂的话。
“不好吃也吃!’虎子捶了他一拳,凶巴巴的。“小林崽子能待见你这小白脸?奇了个怪的!”
年十六叼着馅饼,乌鲁乌鲁的,“你才小白脸!”
东来嫌烦瞪眼让他俩消停!
可一个馅饼还没吃完,那什么小林还真就来了,一见就嚷嚷:”这人?不是我表弟啊!“
【e】
“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怎么认识他的,是何居心,有何目的?!”
段虎的一只脚蹬在沙发上,把年十六挤在角落里。他被抽了腰带,扔了一只鞋,哪有跑不掉,有苦说不出,急的直诶呦......小林坐在经理桌后面,两条腿搭在桌子上,作进一步指示:“玛德,再不说把他裤子扒了!”
虎子“噗”的一声乐了,看看小林,笑道:“真假?晚上有秀,要不台子上扒?”
“妥妥的行,就这么定了。不问了不问了,咱俩洗澡去。”小林一蹦三尺高,从椅子上站起来,
摸了烟盒、火机这就要搭着虎子的膀子往外走。
年十六哭的心都有,他嗷的一嗓子,叫唤着:“啊!!!!!!我没说谎!我就是你们的常客!!!”
“好!常客是吧?办张贵宾卡吧,冲三万送五千,今天最后一天!”虎子信口胡诌。
“行,没问题,我办。”年十六看见稻草样的,屁颠屁颠点头,钱,他啥时候缺过?
郝东来一进门就被虎子搭着膀子摁倒沙发里,他嘻嘻笑着说:“东子,今晚上消费算我业绩啊。说好了的,算我的!”
东来被他压的喘不动气,好容易猫腰出溜到地上,在那么一弹站起来,抄起遥控器把音响关了,特严肃的说:“怎么着?我听前台说,虎爷办了张三万的卡?”
“那是!”虎子把那是说的绵远悠长,委婉崎岖,完全没考虑这里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人是年十六。
东来的目光却已经落在了年十六身上。十六点点头,一诺一诺的。
“他的?”郝东来指指十六,虎子说:“恩呢”
东来一拍虎子的脑壳,吼他:“他没成年!你糊涂啊,他家长要是知道了,来闹!咱们还得给钱推回去!”
“不不不,不会的,东哥放心,没那天。”年十六赶紧摆手。家长?他只当自己是自己的家长。本来么,学自己上,虽然不怎么上。屋子自己住,虽然不爱住。觉一个人睡,饭一个人吃,就连生病都是一个人生,就差家长会给自己开了。
东来点支烟,让他在自己面前站好。十六就走过去站好。
人儿不大,个儿不低,比虎子还猛半个头。
东来让他转半个圈,他就真的转过去。背怪挺的,一看就爱运动,不像混的,总是含着胸。
东来便问:“你怎么不上学啊,天天泡夜店,没人管你?”
“我自己住。”
东来弹弹烟灰儿,“你爹娘老子呢?”
“都忙,一月都够呛能见一回。”
东来点点头,“那行吧,你以后呢,少来我这地方瞎混,该干嘛干嘛。今儿这些,算我的。虎子一会记我账上。我先出去看看。”
他起身,想走。虎子嚷:“算你的?四瓶皇家礼炮21,算你的?”
“神马?!!!”郝东来立马定住。虎子得意的笑着,指指年十六,“他点的。”
“哦!那,还是算他的吧!”
【f】
再往后的日子里,怎么每晚都有他!要么自己窝着听歌,要么三五好友小聚,要么带着个头发茬儿满脑袋飘舞的小妞儿对干。
郝东来先是不怎么在意的,后来就时不时的打个招呼,有一回喝的七荤八素,肠子吐出来三米,他独一个歪在办公室的沙发里吐泡泡,听见有人叫他,却睁不开眼看。他试着有块热毛巾铺在脸上,有人一边嫌他喝的太多,一边满脑袋划拉着给他擦。还真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