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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一匹马在夜色下快速急奔,当远离了阮家寨马匹才停了下来。黄梨翻身下马,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喘着粗气。自学会骑马后,她还是第一次骑这么快、这么远,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生怕从马上摔下来。
她目前穿得是阮炜的衣衫,马上还有陈氏给她准备的斗笠和一个鱼篓子,她打算扮作一个渔夫进城。想着自己身子单薄,看着不像男人,借着月光寻了一些干草,也不管干不干净就往衣服、裤子里塞,直塞得满满当当才算完。随后她又理了理思路,想清楚接下来该做的事才顺着河道一路前行,在天微明时进了城。
顺着河道,来到了码头,码头里又是另一番热闹景象。这个时辰最多的是卖早餐和卖鱼的:卖早餐的贩子大多挑着挑子,边走边吆喝;那些鱼贩子们则更简单粗暴,将鱼篓子或鱼兜子往街边一放就开始沿街叫卖。
黄梨早早地下了马,她现在是一个个不高,身材敦实,头戴斗笠,手提鱼篓子的鱼贩子。
她东瞅瞅,西望望,似在看别家的鱼新不新鲜,又似在寻找空位,实则慢慢接近了她的目标——那艘官船。见船上的几个水手在甲板上做着清洁,岸边几个贩子时不时往船的方向张望,她不敢停留,赶紧拉低斗笠,牵着马继续往前走。码头上的船倒多,但这些船她没一艘敢用,谁知道船家是不是弥勒教的人,最可靠的只有那艘官船。
走进鹤鸣春客栈,坐在柜里的伙计一晚没睡,正打着瞌睡。她放了几十枚铜子在柜上,压低声音道:“住店,下等房。”
伙计被惊醒了,听那人声音怪异,抬眼看了看,只看见了一个大大的斗笠。伸长脖子往那人身下瞧,见他穿着草鞋的脚上糊满了泥,手上提了一个鱼篓子,想来是个鱼贩子,难怪铜子上一股子鱼腥味。伙计扁了扁嘴,抓了钥匙,对那鱼贩吩咐道:“随我来吧。”
黄梨进到房间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她将鱼篓子放在桌上,取下斗笠,倒在了硬邦邦的床上。
接下来的事很难办,那艘官船上的舵手和水手都听展昭的话,她一无官职,二还是个女子,他们不会听她的,就算她上了船也没用。展昭和韩彰他们要上岛,这艘官船也是首选,或许她可以想办法混到船上去。但怎么混到船上去以及混到船上去后怎么躲过展昭的眼睛这又是一个难题。
一时之间,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想着先住到展昭身边再寻找机会,就算找不到机会,等他哪天知道了自己就躲在他眼皮子低下,至少可以气气他。
淳于娟每天都是天微亮就起床,今天也不例外,展昭给她的任务是做一日三餐。才刚和好了面,就见一个头戴斗笠的矮个子朝她探头探脑,她心生疑窦,悄悄地摸向了放在案板上的佩剑。正欲抽出佩剑拿住那人,却见那人抬起头,露出了一张娟秀的脸庞,她心中吃了一惊:黄妹妹!
黄梨想到的还是策反之计,她第一个要策反的对象就是淳于娟。见她看到了自己,连忙伸手到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跟着手心向上,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自己过来。
淳于娟不疑有他,跟在她身后进到了楼下的一间房,刚关上房门就忍不住问道:“黄妹妹,怎么是你,你不是躲起来了吗?”
她说我躲起来了,展昭没告诉他们我的事?还是……只是没告诉她?黄梨怔了一下,思忖了一番才道:“我来找展大哥。”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淳于娟道:“展大人已经跟着运送物资的船去了圣岛。”
黄梨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往上扬:什么意思?展昭不在!我的妈呀,太好了!哈哈哈,展大侠,不好意思得很,你的队伍我黄梨接手了!
“淳于姐姐,我有话对你们说,你让他们都去展大人的房间。还有,帮我准备一副笔墨纸砚。”黄梨在她临去前忍不住又交待道:“要小心点,别惊动其他人。”
没一会儿,两个女子、四个校尉、一个医官和一个虎牢看守人一共八人就齐聚在展昭住的那间房里。王朝看向黄梨,他也同最初的淳于娟一样心中充满了好奇:“黄姑娘,你不是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吗,怎么回来了?”
黄梨不答反问:“是展大哥告诉你们的吗?”
王朝点头道:“我们拓印到了海图,展大人找到了我们,他说你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黄梨又问:“展大哥已经去了圣岛,那你们呢?他是怎么安排你们的?”
“展大人让小柯等韩二侠他们,让我们在鹤鸣春等他十天。十天后若他、小柯还有你都没回来就让我们自行回开封去。”王朝拍了拍胸口:“把他写给包大人的密信带回去。”
展昭这是交待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