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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夜深了,韩彰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那张海图,思绪却飘得老远。
他想得很多,想到这些年江湖上百花齐放,不仅多了很多新兴门派,后起之秀也多如过江之鲫。
如果黄梨不是弥勒教的人,以她的聪明才智和见识,对陷空岛实在是一大助力。又想到了上岛后必是一番恶战,说不定自己会死在岛上,其实他倒不怕死,死也不是坏事,死了就可和妻子团聚,他只是不放心他的儿子锁儿。好在徐庆这次因受伤而留在了陷空岛,锁儿和韩家老少可托付给他。
他叹了一口气,放下海图,拿起桌上那支发叉的毛笔,他得将他的身后事一一交待清楚。正写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他放下毛笔,披了外衣,走到门前,当他拉开房门看清楚门外站立之人时,他脸上立即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阮三嫂子,何事呀?”
一个妇人半夜敲孤身男人的房门……见她神情哀怨、恍惚,脚边一左一右各放了一桶热水,更不清楚她欲意何为。
“大伯让我烧了水,给客人沐浴。”
陈氏不敢抬头看他,怯弱地说了一句,然后提起水桶挤进了房门。
“阮三嫂子,不用麻烦了,我……在下不用沐浴。”韩彰赶紧跟在她身后,暗示她离开,但她就像听不懂一样,径直走进耳室,将热水倒入了浴桶中。
“大伯说了,不能怠慢客人。”
韩彰见事已至此,再拒绝主人家的好意可就说不过去了,再说天热,出了一身汗,洗洗也是好的。他不再反对,朝她抱拳作揖:“那就有劳了。”
“还有热水,小妇人马上提来。”
“阮三嫂子,不用麻烦你了,让余奎提来就可以了。”
“好。”陈氏朝他道了一个万福,告辞而出。
待她走后,韩彰笑着摇了摇头,他一直自认洒脱,这时看来自己也是拘泥礼法之辈,阮家寨民风淳朴,没有外间那么多男男女女肮脏腌臜之事。他脱了衣,跨入浴桶之中,被温水一浸,这才感觉周身舒畅,这段时间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般放松一下也好。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正欲骂余奎不懂规矩,却察觉出脚步声不对。
不是余奎!不是让她叫余奎过来吗!
韩彰吃了一惊,探出身子朝外间张望,果然是她,生怕她冒冒失失地闯过来,他赶紧道:“阮三嫂子,热水放门口就行了!”
这阮三嫂子看着比初见时还要呆傻,想来是男人突遭变故,受了刺激,心中同情她的遭遇,也不好出言苛责。被这么一打岔,他泡澡的心思也没有了,匆匆洗漱完毕就跨出了浴桶。他还惦记着那封未写完的信,擦干身体、穿好里衣便从耳室走了出来。他坐到了桌前,正欲提笔写信,桌面上的物件却令他极度不安起来,桌上除了两张纸、半块砚台和一支发叉的毛笔就什么都没有了。
海图呢?
他将两张纸拿开,又往桌底下看,的确没有了。
怎么可能,刚刚都还在!阮三媳妇!她拿了海图,但她拿海图干什么?难道她想上岛亲自去找救阮三兄弟的方法?
这不合情理!
他抓了外衣,急匆匆地出门。刚出房门就见彭程从茅厕走了出来,彭程和彭里现在轮班看守黄梨,前半夜就是彭程。
“我沐浴之前才见你小解过,你今天是怎么了?”话问出口后,他心里不免惴惴不安起来。
彭程轻轻挠了挠脸,不好意思地朝他回道:“晚间茶水喝多了。”
“大晚上的喝那么多茶水干什么。”
“阮三嫂子晚间给送了几次茶水,又都看着,不好拂了主人家的好意,就都喝了。”
又是阮三媳妇,她究竟要干什么?不好,黄梨!
韩彰暮然一惊,指着外院对他道:“快去看看黄姑娘还在不在!”
彭程见他神色不对,赶忙答应一声就朝外院跑。
“大哥大嫂,事情不对,海图被盗了!”韩彰朝另一间厢房喊了一声就疾步朝阮炜的房间而去,果然如他所料,房间除了阮炜,他媳妇根本不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