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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一个时辰后,众人从房间走了出来。刘医官被簇拥在中间,他以白帕遮面,不断咳嗽。王朝走在他前面,一边走下楼梯,一边回头对他道:“昨晚叫你不要吹风,你偏不听,这下病了吧。”
“哟,官爷,你们这就要走了么?通州好玩的地方还多着呢。”何掌柜见楼上的客人都背了行囊,连忙迎了上来。
王朝回道:“不玩了,回去了。”
“那位展大人和他娘子还没回呢。”
“我家大人和他娘子已经在船上等我们了。”
何掌柜颇为惆怅。本以为当官的不好伺候,但这些人不一样,特别好伺候,饭钱照给,饭还是他们自己做的,若多来点这样的主顾,他哪会愁客栈营生不好。
没一会儿,一行人来到码头,官船上的水手一见他们回来了,连忙放下甲板。
“刘医官,小心点。”淳于娟跟在刘医官身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上了船。他们走进了舱道,正欲去到最里面的一个船舱,柯茂文却突然拦住了他们,僵硬地朝船舱里喊道:“出来!”
王朝等人吃了一惊,纷纷拔出兵刃。
就在众人准备破门之际,舱门被人从里拉开了,门里站着一个个不高的男子,他神情肃穆,对刘医官道:“海图呢?”
刘医官放下挡住脸的白帕子,露出一张娟秀的脸来,竟是黄梨。她朝那人扬了扬眉,回道:“海图我临摹了两份,已经让刘医官送回到阮家寨了,一份交给包大人,一份还给你们。”
“你跟我进来,我有话问你。”
韩彰的声音极其冷淡,说完这话转身就走回船舱。当黄梨看到他背上背着的物件时,一下就愣住了,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他背上背的是……背包?他自己缝的?但样式真的很像未来的双肩包啊!
“黄妹妹,”淳于娟关心地看着她,每个人都看出韩彰对她的态度不对。
“没事。”
黄梨安慰地拍了拍淳于娟的手,然后又冲大家笑了笑,当她走进船舱时,笑容瞬间在她脸上消失了。
“王朝哥,现在怎么办?”时宁看着关上的舱门,忍不住询问道。
王朝蹙眉凝思了片刻就道:“开船,先往扬州,确定没船跟踪就出海,按照我们的计划做。”
船舱里,韩彰右边的臀儿落在了高脚桌上,他右脚悬空,左脚踩在船板上支撑身体,跟着双手环抱胸前,平静地对那姑娘道:“怎么,你打算将他们诳上岛送死。”
“我没诳他们,我只是告诉他们我要用这艘船,是他们担心他们家展大人,自己要跟我上岛。”黄梨同样双手抱胸,舒服地靠在柜上。
“嗬,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了。”
韩彰道:“你从不要求别人为你做什么,只需将你想做之事的条件创造出来,自然会有人为你去做。黄梨姑娘,我韩彰自认识人无数,自认不管是多阴险狡诈之徒也逃不出我的双眼,但我还是将你看漏了。从我们相识之初,我一直当你是性格率真的姑娘,却没想到你心思极其缜密,做事滴水不漏,谋算人心更是天下无双,真是深藏不漏啊。”
黄梨笑道:“韩二侠,你并没有看漏我呀。”
“喔?”
“性格率真,也不妨碍我深藏不漏呀。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就算我真深藏不漏,我的性格也可以率真可爱呀。”
韩彰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拍起了手:“姑娘的诡辩之才也是天下无双。”
“我说得是事实,人是最复杂的,哪能一两句话就形容得清楚,更不能仅赁一件事就全盘否定一个人。”
韩彰听懂了她意有所指的话,却并不急着反驳,反而说起了白玉堂:“我五弟性子急躁、冲动,心里从来藏不住事,他不是你的对手,难怪你能将他拿捏得死死的。”他一边说,一边替白玉堂摇头叹息。
黄梨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韩二侠,难道就不能是他将我拿捏得死死的吗!”
韩彰沉默不语,认真地看向她,想从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看到她对白玉堂的真情。但人心似海,这个姑娘的心更是比这世上最深的大海还要深沉,他看不透她,没一会儿他就放弃了,对她道:“黄梨姑娘,没想到你还会摄心术。”
“我不会。”
“你不会,阮三嫂子会帮你逃跑!”
“韩二侠,难道她不会装吗。有件事情你们弄错了,不是她帮我,而是我帮她。我的确不会摄心术,但我比你们更了解她的心理。”
“她的心理?”韩彰不解她话中之意,蹙着眉头看着她。
“对,她没能力救阮三哥,想我帮她,她将她所有的希望都押到了我身上。她的心理是:若我不是弥勒教的人,以我的眼光和见识是那个院里最有可能帮她找出解救阮三哥方法的人;如果我是弥勒教的人那就更好了……”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点到即止。韩彰却一下明白了阮三媳妇的心理,如果黄梨是弥勒教的人,那她很有可能本身就知道解救阮炜的方法,就算她不知道,但弥勒教中一定是有方法的,阮三媳妇想通过她去找到那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