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既然找上门来了，定然是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前天夜里的人，是你们吧？”
他语气笃定，面色铁青。
夜炽手上的刀尖稍稍往前，他脖子上的鲜血渗出来。
“少废话，绝命散你从哪儿来的？”
“那个人给我的！”
“谁？”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个蒙面人，给了我两个小瓶子，其中一个是绝命散，另一个就是兽人丹。”
“他给我的任务是，每隔一段时间都需要提供从服用了兽人丹的尸体中提炼出成分来，供他们研究。”
“至于绝命散，当时我只是不想受制于人，便服下了，谁知却只能倍受煎熬，却无法解脱。”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愈发惨白。
“所以，你做这件事你父皇不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不然我也不敢明目张胆在宫中进行。”
“他不制止？”
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国之君，就任由自己的儿子残害百姓吗？
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讽刺的笑容：“我父皇那个人，向来趋炎附势，知道那人来头不小，巴不得连自己也亲自服用兽人丹，哪里会去制止。”
“难怪……”
“那迄今为止，你们提供了多少提炼的成分？”
“也是前个月才开始的，目前应该也就二三十具尸体。”
夜炽闻言，冷笑道：“一个月三十具尸体，每天杀一个人，三皇子还真是好样的啊。”
东景书低着头，“我也是无奈之举！”
夜炽嘴边咧开冷冷的笑：“好笑！你的命你自己做主，难不成这个世界上只有绝命散这一种毒药？”
“可我不去做，他们也会找别人做，与其这样，倒不如我去当这个恶人。”
“放你娘的狗屁，你做了这般丧尽天良的事，还觉得自己是个高尚的救世主了？”
夜炽忍无可忍，匕首扎进他的胳膊，鲜血顺着白色衣袍渗出来。
东景书闷哼一声，脸上豆大的汗珠滑落。
“今天的事你最好当做没发生，不然不仅你没得活，你皇妹也得死。”
“至于兽人丹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话音落下，搭在脖子上的匕首消失不见。
屋内只剩下他一人，除却地上那一滩血迹，似乎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次日一早，东芷晴派人去让夜炽二人去前厅用早膳，却瞧见两人正准备离开。
东芷晴闻言，满脸讶异。
“两位要离开了？”
“这几日叨扰公主殿下了，我和兄长想去其他地方瞧瞧各地风景，往后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回来的。”
她沉默一瞬，缓缓道：“这样，那不如留下吃完早膳再走吧。”
夜炽与君引对视一眼，缓缓道：“那……好吧！”
今早的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重，一向胃口大开的东芷晴也只是随意吃了几口。
不过夜炽可不认为她是在为离别而伤感，恐怕正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将他们打晕了扔到床上呢。
毕竟，前几天那个夜晚，她记忆犹新……
匆匆用完早膳，两人便辞行了。
东芷晴站在门口，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眉头紧皱。
她侧身询问身旁的宫女：“不是说剂量很重吗？怎么他们跟没事儿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