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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男人身上不再时冷时热了,眼前渐渐恢复清晰,看清屋中几个熟悉的人影,恍如隔世。平常一到发作的时候,他总要被体内那股气息折腾一整天方休,刚刚不过半个时辰,已然好转。他内心喜悦无比,转头瞧见卫朝,一下子俯首道:“在下沈一刀,多谢兄弟搭救。”
按年纪算,沈一刀原本比卫朝年长二旬,但感念卫朝救了自己的恩情,便以兄弟称呼。
卫朝缓缓睁开眼,左眼皮上落了一点霜粒,右眼皮上冒出几滴汗珠,两边眼皮上下一眨,都抖落下去。这一会儿所耗的真气,要比之前替蒋二爷运功时所耗的真气更多。他摇摇头,道:“沈大叔,我还没有救你……我本以为两位华蓥剑派的少侠使出’遥云十记’内功,再配合上我这功夫,便能救你了,可惜啊……”
沈一刀脚下发虚,有些站不稳,道:“什么?”
戚芍泪叹了口气,接道:“可惜’遥云十记’向来只传给继任掌门之人,我和二师兄都不是师父选定的继承人,因此都不懂得’遥云十记’的心法口诀。而且……”她也摇了摇头,“大叔你修习’遥云十记’的根基已然太深,即便是有了心法口诀,只怕也无法辅正了……”
沈一刀再也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掌伸向脑后狠狠乱抓头发,面目狰狞,口中嘟囔道:“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折磨我……”
忽然一道劲风从沈一刀耳旁响过,他感到右边肩膀一沉,一股寒气凑近了下巴。
程敬霄将月华剑连剑带鞘押在他脖颈上,冷冷道:“你这偷学我派内功的贼人,说!秋饮风在什么地方?你可在他身上见过碧灵宝珠?”
戚芍泪一把握住月华剑另一头,厉声道:“师兄!”
程敬霄无奈道:“师妹你为何如此心软?”只得收了宝剑。
戚芍泪将沈一刀从地上扶起,搀到另一张旧椅上坐下。沈一刀仍深陷在痛苦中,听见“秋饮风”这三个字,双手抱头狠狠地摇了摇,又将拳头砸在大腿上。他原本对华蓥剑派和秋饮风这老混账恨之入骨,抱着这怨气支撑自己寻找自救的法子,如今听到自己的病再也无法得救,好像心中有一根石柱轰然倒塌,再也恨不起什么了。
戚芍泪轻声问道:“大叔,你可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我们虽不能减轻你的痛苦,但多少也要为你做一些事儿。”
卫朝站在一旁看戚芍泪这么问,没有出声打扰。
沈一刀灰暗的眼神忽然露出一抹微弱的亮光,口中喃喃道:“刀、刀、我的刀……姓程的你抓我来时,把我的刀放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