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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卫朝从少爷的庭院里出来,来到花园,往刚刚送叶小姐出门相反的那条路走去。到里面,两旁再没有柳树,立着许多高大的假山,阳光透不进来,形成一条狭窄而幽暗的小径。
小径尽头是一扇镶嵌在墙壁中的铁门,旁边置一小桌。送饭的家丁每次把饭菜送到此处,就得止步了。桌上溅着许多墨绿色的菜汁,还有家丁仗着四下无人偷吃后抹在桌上的油掌印。
卫朝习惯了这些,知道敲门也不会有人开,索性也不去碰那锈迹斑斑的铁门。他抬头瞧了眼,脚后跟轻轻向后退着,忽然脚下猛一蹬地,身子凌空而起,翻过了这面墙。
里面是一间无人打理的院落,地上爬满了藤草,房子被挺立的枯黄枝叶掩盖,枝叶中间露出一扇红漆木门。风一吹,满院的枯枝瑟瑟抖动,那木门咿咿呀呀地叫着,像是要与墙壁分离。
很难有人能想象,蒋家大宅里有这样一处地方。
“我老想着什么时候给你打理一下院子。”卫朝说着和昨天一样的话,靠近了房子。
他用剑推开木门。只听“吱呀”一声尖细的声响,木门忽然“嚯”地向后撞去。透过漂浮在空气里的斑斓尘埃,卫朝看清楚床上的人正盘膝打坐。
蒋乾松口中吐出一口气,发出很沉的一声:“嗤——”
他口中的上牙和下牙,像房子的木门和墙壁一样,中间总是不固定,颤巍巍地任风肆意出入。嘴唇边胡须蓬乱,尘埃中的细小颗粒就落在上面。
他抬起眼皮瞄了来人一眼。
他的手和脚是动不了的。两条粗重的精钢铁链,分别将他双手手腕和双脚脚腕锁在一起。
“后生。敲了门再进来!”饶是如此,蒋二爷的脾气依然很大。
卫朝却听出了他声音里气息紊乱。“这个时候了,二爷。”脚下一顿,仍然未经允许在床边坐下,伸出右掌,在胸前虚画了个圆圈,缓缓将掌心贴在蒋二爷背心上。
仿佛有一股热气从卫朝指尖散发,徐徐进入蒋乾松后背。蒋乾松眼皮跳动了下,不多时,周身四肢已被这股热气充盈,十分受用。他又从口中吐出一口长气,这回声音很轻,好像牙齿间的筋络都舒服了,能活动开。
卫朝收掌,反着在胸前虚画个圆圈,自行吐纳了一个回合。他听见身前人手腕上的铁链咣啷啷响动一阵,急不可耐地拿起床上的酒壶喝,喝完一大口,俯在床上剧烈咳嗽起来。
“酒可不是这样喝的。”卫朝下地去扶蒋二爷,把酒壶拿下,抚着二爷背心顺气。
“你知道什么!你不让我喝酒,是要了我的老命。”蒋乾松劈手夺过酒壶,又饮了一大口。这回将酒壶递给卫朝,说:“小子,你也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