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儿被吓着,司尘澜立马就后悔了。
他是不是太凶了?
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拆穿事实,他站在那里尴尬无比的还是不想承认事实。
于是目光转柔,声音软和不少:“行了,本王不管你是怎么出的刑罚寺,此事本王不会在追究。”
这次慕云霜倒乖乖的没有在顶撞,颌首低眉:“是,奴婢谢皇叔。”
见人乖巧,司尘澜眉眼一挤:“本王并非嗜血之人,以后你在本王面前不必自称奴婢,唤为云霜吧。”
慕云霜眉眼一怔,头颌首的更低了:“皇叔…这,恐怕不合规矩,奴婢身份卑微,怎可逾越身份!”
若皇叔是常人还好说,可他偏偏是风月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啊!
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哪里敢呀!
司尘澜不高兴了,急得连我都用上了:“我让你叫你就叫,哪里哪来那么多规矩,起身。”
“是。”
皇叔的喜怒无常让慕云霜揣着不安的心思,压根让她捉磨不透。在她慢慢起身间,奈何背部传来干燥的鞭伤裂痛,有些吃力。
可这一幕,看在司尘澜眼里,极为疼惜。当时他压根没想那么多,连忙扶着慕云霜臂膀。
双方的接触,立马让彼此心弦一弹,慕云霜恐慌地退避三舍。眉眼更低声色恐惶:“皇叔乃金贵之躯,云霜万万不敢让皇叔扶起。”
见人这么多规矩,司尘澜心生暗火,将双手蓦然缩回,转身闭目深呼吸。
好啊!
这慕云霜本事够大,让他无时无刻自乱方寸!可不管怎样,他完全做不到对她不理不睬,放任不管!
压着心中那团暗火,才稍作平静,双手负立地睁开明眸。
才说——
“你有伤在身,这几日本王会让褚军医好生照料,你按时服药便是,至于住宿,你同本王一道营帐,其它时间你可在军中四处走动,且莫出营。”
交待完,他转身离开营帐,只是他的离去让满颊嫣红的慕云霜都没有发现。
特别听到要与皇叔住一个营帐,慕云霜怎么觉得都不馁,正要抬头拒绝时,已不见了皇叔踪影。
皇叔人呢?
她一脸微愕…
这会是晌午,又在军营,想必皇叔又去忙军务了,慕云霜眉叶紧拧自我安慰。
住就住吧!
反正她与皇叔间彼此“很亲密”了,只是她以后不会让这种亲密继续发展下去…
那是要被抹脖子的事啊!
以前大公子追求她,差点命丧肖氏毒手,现在若与皇叔不清不楚,估计死得连血水都不剩!
司尘澜这会确实躲开了,他觉得要是在呆下去,指不定会做出无常之举,面对慕云霜他根本无法“淡定”,他怕他的“不淡定”会吓着眼中人。
剩下的时间,慕云霜也没在营帐呆着。
既然皇叔发话可以在军营中四处走动,第一时间去了褚程一那里。
褚程一为人随和亲切,让她没那么大压抑。
很快到了晚间。
军中没那么多规矩,所有人饭食基本同用,除了皇叔饭菜要端去营帐外。这段时间慕云霜是跟着褚程一进食。眼见天漆黑,慕云霜才慢悠悠回了主帅营帐。
她觉得自己能有多慢就得多慢,她怕见皇叔…
只是到军帐时,漆黑一片。
皇叔还没回?
皇叔有那么忙吗?
心中夹着失落和害怕,她点了灯,不知不觉在卧榻昏昏睡去。
司尘澜出现时,已快子时。
军中大难刚过,死去的二十万将士需要送回各地安葬,烧毁的军营需要重建修整,还得招募新兵等事宜,他忙得日里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