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把草药库的药材全都搬了出来，很快又去门口的屋子里，把今天搬进来的箱子全都推了出来。
陈凯悦转过头看着欧阳修说：“你让我回来的真正目的是让我验尸。”
“我已经老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在我死之前，我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陈凯悦把骨头放回到棺材里，摘下手套丢进垃圾桶，帮着欧阳修一起推箱子。
看着草药库里的设备，陈凯悦真的非常钦佩欧阳修，这人看起来很穷，但却买了一整套设备，一般有钱买设备的人肯定更希望自己活得好，但欧阳修不一样，他更在乎自己死去的儿子。
陈凯悦帮忙把这些装备组装好，看着一屋子的装备，笑着说：“一个像样的实验室建好了，您似乎从很久以前就有这种打算。”
欧阳修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设备，叹了口气说：“我不敢让其他人来验尸，所以我想自己干，但我毕竟已经老了，这方面确实不如人。”
陈凯悦搬了一个盒子走到外面，很快把棺材里的骨头拿出来，“为什么没让许明栩继续学医？他也读过医学院不是吗？”
“他不能做医生，他的身份想调查并不困难，我不能看着他跟着死，这些事情只能我一个人做。”
陈凯悦抱着箱子往草药库里走，“那你怎么想起来让我帮你做这些？”
“你的医术很高明，而且没多少人知道你是欧阳浩的女儿。”欧阳修看着陈凯悦说：“你的医术比你爸爸还厉害，我那个儿子从小怕血，长大之后居然做了外科医生，谁都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陈凯悦把箱子放在桌子上，回到房间换好衣服，再一次走进草药库，拿起器械开始尸检。
“他一直在急诊科吗？”
“不是，以前是在小儿科的，后来才调去急诊科的。”
陈凯悦取了些骨头，站在实验桌前仔细检验里面的成分。
“我倒是没去过小儿科，不过我在妇科待过，接生了几十个宝宝。”
欧阳修转过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小栩就是他自己接生的，可惜没留下母亲的命。”
陈凯悦转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欧阳修，“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是小栩的妈要求的，小栩的妈怀小栩的时候被查出患有癌症，拼了命生下了小栩。”
陈凯悦抿了下唇，转过头继续做检验，“为什么女人总是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能理性一点儿吗？”
“如果把孩子打掉，小栩的妈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人在这种时候只能逼着自己做选择，小栩的妈死了，小栩活着，这就是命。”
有些时候真不是逼着自己非要相信命运，但，不相信命运似乎是不行的，毕竟真到了那时候真的改不了命。
直到早上，总算出结果了，陈凯悦靠在椅子上，也不想说话，应该说无力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