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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却说当时赵匡胤关山失路,日暮途穷,晚上不得已投宿清凉寺。僧徒多半势利,看他行李萧条,衣衫褴褛,料到是落魄征夫,当下哗声逐客,不容羁留。匡胤没法,只好婉词央告,说至再三,仍不得僧徒允洽,顿时忍耐不住,厉声骂道:“你等秃驴这般无情,休要惹我懊恼!”

一僧随口戏应道:“你又不是皇帝,说甚么便依你甚么!我今朝偏不依你,看你使出什么法儿!”

道言未绝,那右足上已着了一脚,不知不觉倒退几步,跌倒地上。旁边走过一僧,叱匡胤道:“你敢是强徒吗?快吃我一拳!”

说时迟,那时快,这僧拳已向匡胤胸前猛击过来。匡胤不慌不忙,侧身避开,轻轻的伸出右手,将他来拳接住。四两拨千斤,喝一声“去!”那僧立脚不住,“扑塌”一声,也向地上睡倒了。还有几个小沙弥,吓得魂不附体,统向内飞奔。

不时走出一个老僧出见匡胤。匡胤知非常僧,向他拱手。老僧慌忙答礼,且道:“小徒无知,冒犯贵人,幸勿见怪!”

匡胤道:“贵人两字,仆不敢当,现拟投效戎行,路经贵地,无处住宿,特借宝刹暂寓一宵,哪知令徒不肯相容,并且恶语伤人,以至争执,亦乞高僧原谅!”老僧道:“点检作天子,已有定数,何必过谦。”匡胤听了此语,莫明其妙,便问点检为谁,老僧微笑道:“到了后来,自有分晓,此时不便饶舌。”说毕,便把坠地的两僧拉起来,且呵责道:“你等有眼不识泰山!还不谢谢客官手下留情?两僧无奈,起身拜谢而去。老僧自邀匡胤转入客堂,并呼小沙弥献茶。待茶献入,才旁坐相陪。匡胤问他姓名,老僧道:“老衲自幼出家,至今已将百年,姓氏已经失记了。”匡胤道:“总有一个法号。”

老僧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老僧尝自署空空,别人因呼我为空空和尚。”

老僧阅世颇深。他见赵匡胤红面丰颐,豹头环耳,虽满面风尘却掩不住英俊之气,一身破衣,却不带寒酸之态,心中暗暗称奇,待一交谈,更觉得其气度不凡。他告诉赵匡胤,汉水以南的各个政权比较稳定,而北方却战乱不止,乱世出英雄,所以应该北上,而不应南下。说完即呼小沙弥至前嘱咐道:“你引这位贵客到客房暂憩,休得怠慢!”

匡胤随至客房,见床榻被褥等都已整设,并且窗明几净,饶有一种清气,不觉欣慰异常。过了片刻,复由小沙弥搬入晚餐,野簌园蔬,清脆可赏。匡胤正饥肠辘辘,便龙吞虎饮了一番,吃到果腹才行罢手。

第二天睡到天亮,面对初升的太阳,赵匡胤豪兴大发,随口吟出一首诗,这是他平身所写的一首半诗中的一首:

太阳初出光赫赫,

千山万山如火发。

一轮顷刻上天衢,

逐退群星逐退月。

这首诗名叫《咏日》;还有半首叫《咏月》:

未离海底千山黑,

才到中天万国明。

从这一首半诗中,我们不难看出这位未来的宋太祖重整河山,再造日月的盖世豪气。

不觉过了数日,这日空空不在,独坐无聊,信步而行。来至后面,只见是个冷静所在,却有一间小小殿宇,殿门深锁,寂静无人。匡胤前后观玩了一回,正欲回身,忽闻殿内隐隐哭泣之声,甚是凄楚。匡胤侧耳细听,乃是妇女声音,心内暗想道:“这事有些蹊跷,此处乃出家人的所在,缘何有这妇女藏匿在内?其中必有缘故。”方欲转身,只见空空回来。匡胤一见,火发心焦,气冲冲地问道:“这殿内锁的是什么人?”空空见问,慌忙摇手道:“公子莫管闲事。”匡胤一听暴跳如雷,大声喊道:“出家人清静无为红尘不染,把女子藏匿是何道理?”

空空见他怒发,量难隐瞒,只得说道:“公子不必动怒,容贫僧告禀:此女乃是两个响马掳来的,响马一个叫满天飞张广儿,一个叫着地滚周进,一个月前寄在此处,着令本寺与他看守,若有差迟,要把寺中和尚杀光。为此贫僧只得应承。望公子详察。”匡胤道:“原来如此。那两个响马现在何处?”空空道:“他将女子寄放了,又往别处去勾当。”匡胤道:“我不信你!快把殿门开了,唤那女子出来,俺亲自问她一个备细。”

空空无奈,只得叫沙弥取钥匙来,把殿门开了。那女子听得开锁声响,只认做强人进来,愈加啼哭。匡胤见殿门已开,一脚跨进里边,只见那女子战兢兢地躲在神像背后。匡胤举目细观,果然生得标致:

眉扫春山,眼藏秋水。含愁含恨,犹如西子捧心;欲泣欲啼,却似杨妃剪发。窈窕丰神妖烧,鸿飞怎拟鹧鸪天;娉婷姿态轻盈,月宫罢舞霓裳曲。天生一种风流态,便使丹青描不成。

匡胤好言抚慰道:“俺不比那邪淫之辈,你休要惊慌。且过来把你的家乡、姓名,诉与我知。谁人引你到此?倘有不平,我与你解救。”那女子见匡胤如此问他,又见仪表非俗,心内知道是个好人,转身下来,向着匡胤深深道了万福。匡胤还礼毕。那女子脸带泪痕,朱唇轻启,问道:“客官贵姓?”空空代答道:“这位乃是东京赵公子。”那女子道:“公子听禀,奴家也姓赵,小字京娘,祖贯蒲州解梁县小祥村居住,年方一十七岁。因随父亲来至西岳进香还愿,路遭两个响马抢掳,寄放此处,饶了父亲回去。这两个强人不知又往哪里去了。”匡胤道:“怎么抢了你,反又寄你在此?”京娘道:“奴家被掳之时,听得那两个强人互相争夺。后来一个说道:‘我两岂可为一女子伤了弟兄情义,不如寄在寺内,我们再往别处找一个,凑成一双,然后同日成亲。’两个商议定了,去了一月,至今未回。”匡胤道:“寺中之人可来调戏么?”京娘道:“在此月余,并未见一人之面,终日封锁在此。只有强人丢下的这些干粮充饥,奴家那有心情去吃?”言罢,不觉心怀悲惨,两泪如珠。

匡胤见了也很伤感,说道:“京娘,你既是良家女子,无端被人抢掳,幸未被他所污。今乃有缘遇我,我当救你重回故土,休得啼哭。”京娘道:“虽承公子美意,奈何家乡千里之遥,怎能到彼?这孤身弱质,只拼一死而已。奴家在此偷生,并非欲图苟且,一则恐累了寺中和尚,二则空死无名,所以等这强人到来,然后殒命,怎肯失身以辱父母?”匡胤听了不胜赞叹道:“救人须救彻,俺今不辞千里,送你回去便了。”京娘听说,倒身下拜道:“若蒙如此,便是重生父母。”空空阻止道:“公子且住。你今日虽然一片热心救了此女,但强人到来问我要人,叫我怎处?此事还须商议而行。”匡胤道:“长老放心,那强人不来便罢,若来问你要人,你只说俺赵匡胤打开殿门,强掳了去。他或不舍,叫他向蒲州一路寻来就是。他若敢去,叫他双双受死。”空空道:“既如此,不知公子何日起程?”匡胤道:“只在明日早行。”

空空遂命沙弥治酒,与匡胤饯行。不多时摆上酒筵。正待坐,只见匡胤对京娘道:“小娘子,俺有一言相告,不知可否?”京娘道:“恩人有何分付,妾当领命。”匡胤道:“此处到蒲州,路途遥远,非朝夕可至,一路上无可称呼,旁观不雅。俺欲借此酒席,与小娘子结为兄妹,方好同行。不知小娘子意下何如?”京娘道:“公子乃宦门贵人,奴家怎敢高攀?”空空道:“小娘子既要同行,如此方妥,不必过谦。”京娘道:“既公子有此盛德,奴家只得从命了。”遂向匡胤倒身下拜。匡胤顶礼相还。二人拜罢,京娘又拜谢了空空。空空另备一桌与京娘独饮,自与匡胤对坐欢斟,直至更深方撤席。又把卧房让与京娘安宿,自己与匡胤在外同睡。

却说次日天明,空空起来安排早饭,与匡胤、京娘用了,又备了些干粮、路费。匡胤遂扮做客人模样,京娘扮做村姑一般,头戴一顶盘花雪帽,齐眉的遮了。空空送给二人一头毛驴。然而和尚庙里怎会有驴?秃驴本就是对僧人的蔑称。只有道士会骑驴,何曾见过和尚骑驴?匡胤将毛驴让京娘骑坐。京娘谦逊道:“小妹有累恩兄,岂敢又占尊坐?”匡胤道:“愚兄向来步行,不嫌跋涉,且得行止自如。贤妹不须推让。”京娘不敢多烦,只得乘坐。匡胤作谢,拜别了空空,负上行李,手执棍棒步行相随,离了清凉寺,望蒲州进发。正是:

平空伸出拿云手,

提起天罗地网人。

那时金秋时节,残荷衰柳的清寒中,天空、原野、山峦,都是敞敞的开阔。天空有南去的鸟儿在飞,阡陌两旁,落木萧萧。

约过十数里之地,闻后面许多人马追来。原来张广儿与周进回清凉寺取物,听说红脸大汉掳了京娘去往蒲州,于是一路追来。

那周进提了一根笔管枪,领了喽罗飞奔而来,匡胤转身迎战。两下里各举兵器。约斗二十余合,匡胤全无惧怕,举动神煞棍棒,如金龙罩体,玉蟒缠身,迎着棍,如秋叶翻风,近着身,似落花坠地。那周进胆寒起来,枪法乱了,被匡胤一棍打倒。众喽罗见不是路,呐声喊,落荒而逃。匡胤见周进倒在尘埃尚未气绝,再复一棍即便呜呼。转身不见了京娘,急往四下找寻,见京娘又被一群喽罗簇拥过赤松林去了。匡胤急忙赶上,大喝一声:“毛贼休得无礼!”那喽罗见匡胤追来,只得弃了京娘四散逃走。匡胤亦不追赶,叫道:“贤妹受惊了。”京娘道:“适才这几个喽罗,内中有两个认得我,到马前说道:‘周大王正与客人交战,胜负难料,我们还是送你去张大王那里罢。’正在难以脱身,幸得恩兄前来相救。”匡胤道:“着地滚那厮被俺剿除了,只不知满天飞在于何处。”京娘道:“只愿恩兄不遇着便好。”

原来张广儿与周进同来,周进跑得快,死得也快。张广儿在后,他巴不得周进被人打死,以后就没人跟他争夺京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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