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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简之言立刻感到嘴巴上和肩膀上传来一阵侵骨的凉。
难不成这波儿来得是鬼?可他分明感受到了背后贴着的那人,胸膛处传来的有力的心跳。
是人就好办。简之言马上抬起手臂要给身后的胸膛一个肘击,却不料那人预判了他的动作,快一步抓住他的手臂。
下一秒,简之言便听见耳边传来轻轻的却又无比沉稳的一声:“嘘!别动!”
简之言猛地一顿。
友军?他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心安。
身后人见他真得不动了,便慢慢收回手,简之言重新恢复自由,也慢慢站直身体。
此时墙头上另外一名敌军的脚步声已经近在眼前,身后那人突然双手按着简之言的肩膀从他头顶上翻了过去,站稳后向前大跨几步便在那名敌军开枪之前,扼住了那人的手腕。
似乎是一道骨头错位的声音,和凄惨的闷哼暴露了位置,墙下那人立刻将枪口对准了友军所站的方向,简之言瞬间掏出兜里的打火机投飞镖一样投向那人的枪口。
子弹“啪”得一声打歪了。
简之言在那人准备二次扣动扳机前,立刻飞身而下,膝盖狠狠顶住了那人的喉咙。
他猛地抽出那人手里的抢,拿着枪托往那人头上一敲,那人便头一歪,不动了。
简之言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墙头上此时又传来一声痛苦的惨叫!
简之言怕那位好心的友军因为帮他,再把人打死了,平白背上一条人命,于是又赶紧跃上墙头快步走到友军身后,拦下他即将落下的另一拳。
敌军已经横在墙头上动弹不了。
可友军却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他的拳头顺势转了方向,竟毫无征兆地向简之言挥来。
“……”
简之言懵逼之际,没忘了抵挡,可友军竟不依不饶,继续拳脚相加,逼得简之言一步步往后退。
两个人在墙头上莫名其妙就打上了。翻来翻去,踢来踢去,可是简之言终究没敌过。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下墙的,眼看着马上就要打到胡同口,简之言被那位友军给掐着脖颈抵到了墙上。
那人穿着一件卫衣,宽大的卫衣帽子顺着他的前额落下来一大截,虽然临近胡同口有一点点朦胧的光亮,可简之言看到那人脸上还是蒙上了一层阴影,只能模糊看到他薄薄的嘴唇。
眼瞅着那人瞬间带着一身更为狠戾的气场压了过来,简之言无语腹诽:“我说兄弟,你特么到底是想帮我,还是想杀我……”
他没办法,看着此时好像头脑明显不太清明的眼前人,他只能憋着气儿尝试着唤回那人的神智:“是我!你刚刚在墙上,救了我!”
好在那人听到他的话,猛地止住了身型。简之言能感觉到他周身的狠戾一点点地褪去。
那人似乎认出了他。只是突然眩晕一下,慢慢地,他收回了横在简之言脖颈下方的手臂。
简之言终于得以弯下腰,死命地喘了几口大气。
可待他呼吸顺畅了一些直起身时,却发现那人已经向漆黑的胡同深处走去。
不知为什么,简之言从那人的背影里竟莫名地看出了一丝悲凉。
而他,好像也被这股悲凉影响,他感觉心口瞬间地揪在一起,疼了一下。
但来不及多想,他马上绕到那人眼前拦住他,双手顺势抓住那人的两只手臂,那人便一顿脚,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看向简之言。
简之言这才稍作打量了一下,他朦胧中感到这人应该很清秀。
虽然他前额的头发稍微长了些,脸上仍旧布满一层阴影,但简之言还是看清了他乌黑的发梢下那双,眼角还残留一点猩红,却不知为何布满空洞迷茫的眼睛。
他刚要开口问一句,却又怔了一下。
简之言又用力捏了捏手心里那人的手臂,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一样,他又公然耍流氓似的,继续掐了掐那人的腰,抚了抚那人的胸膛,甚至还弯腰抓了抓那人的腿。
最后,他拧起眉头,在暗夜中脱掉了自己的夹克外套,边给那人穿上便满是疑惑:“怎么穿那么少?怪不得冰得慌,不怕感冒?”
那人也不知道理不理解简之言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倒是乖巧地站在那儿,任简之言摆布。
简之言只能给他一件外套。俩人身量相当,朦朦胧胧中简之言感觉那人穿着还挺合适,挺好看。
裤子总不能脱给他穿,那就没办法了。
简之言给他拉上夹克的拉链,这才开口问道:“你去哪?”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胡同深处:“往里走还有路吗?你家在哪?我送你。”
“你叫什么名字?”
“你刚才帮了我一把,谢了。”
可眼前那人不管简之言说什么问什么,都只是淡漠地看着简之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也什么话都不回。
不知为什么,简之言突然觉得被这样一双空洞黯然,却又像是装了无限痛苦迷茫的眼睛注视着的感觉,很熟悉。
只是,曾经也这样看过他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到底是没说一句话。
简之言叹了口气,最后只得道一声“谢谢”,便松开了一直桎梏着那人手臂的双手,任他与他擦肩而过,一点点地,消失在身后的黑暗中。
简之言觉得心口处有股难言的压抑。
他出了胡同口,又回身望了望,突然地就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地道。
不管是那人穿得太少,还是明显的脑子有问题,就冲那人不怕死的帮了他一个陌生人一把,他也不该就由着他走了。
好歹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看清他到底长什么样,日后也能记住。
他简三爷可从来不欠别人人情。
简之言颇为懊恼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