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再合奏一曲吗?”雪莱这样问道。
音乐神童依旧没有说话,转而看向他的父亲。那男子微微点头表示同意,神童见状,也向雪莱一笑。接着,二人便合奏起来。
店里的人们随着音乐开始舞蹈,情况比前一天还要火热。但这次,艾伦早早拿出苹果酒,一口一口慢慢呷着,这能让他保持清醒。
艾伦坐在角落,看着眼前狂欢的人们,没错,这种状况的确不太正常,那不是普通的狂欢,应该说他们是着迷了。虽然不至于到幻觉的地步,但那音乐的确有种不同寻常的作用。艾伦这次清楚地记得,这就是他晚上或者说梦中听到的那个琴声。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也许是沉醉在音乐中的缘故。123。酒馆里的人们都觉得时间飞快,反应过来时,已经入夜了。
而这次,在演出完毕后,那个男子居然开口说话了,他向酒馆里的人们说,明天他们就要离开了,再不出发,就赶不上查理大帝邀请的日期了。虽然他字里行间充满歉意,但脸上的表情始终不变。
人们听他说要离开,都纷纷表示遗憾,希望他们能够多留几日。但男子还是拒绝了,甚至也没有留下和大家一起共进晚餐就回了旅馆。
艾伦和雪莱自然不能放任他们离开,便穿过熙攘的人群,跟着他们回旅馆。
这本就是个小镇子。/
从酒馆到旅馆,距离不远,拐几个弯便是。可就是这样,在拐过一个弯后,艾伦和雪莱居然找不到那对父子了。
“没了?”
“这呢。”父子二人从背后出现。
“二位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我们没有跟着你们。”
“没有跟着,怎么会说‘没了’?”
“咱们本就住在一家旅馆,一起走也很正常。”
“看来是我失礼了。”男子意欲离开,却被艾伦拦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男子问。
“没什么意思。”艾伦说:“不过既然您觉得我们在跟踪您。六堂小主我倒想知道,您是什么意思?”
“抱歉,出门在外,难免多些警惕。”
“既如此,为何在酒馆里演奏,引人注目?”
“本不愿如此,只是我儿需要训练。”
“训练什么?钢琴?还是魔法?”
“……”男子听艾伦这么说,就知道一切都暴露了。“咱们回去说吧。”
雪莱和艾伦跟在二人后面,雪莱悄悄问艾伦:“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出来什么?”
“魔术呀!”雪莱说:“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
艾伦微微一笑,害怕前面的人听到,便用口型说道:“诈的!”
“……”雪莱便不再问什么,一直回到了旅馆。
来到父子二人的房间,的确是在走廊的尽头,和艾伦梦里的一样,但房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普通的客房。…。
“如您所见,这里没有钢琴,实际上我之前调查过,这整个镇子就那家酒馆有钢琴,所以才去不得不去那里练习。”男子说话的时候,音乐神童已经上床躺下了,仿佛其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那么我想知道,您是怎么知道关于魔法的事情……”
“实际上我并不知道。”艾伦说:“只是有端猜想。毕竟那种状况很奇特,当然,如果你也身在其中就发现不了。”
“……既然你们已经发现了,就没有瞒着你们的必要。”男子说:“我们——哦不,是这孩子,的确有些奇特的地方。”
艾伦顺着男子的眼神看向床上的神童,他已经睡着了,熟睡中的他依旧动人,面庞是似乎闪着金光。
“几年前,教会搜捕乐师。这孩子的亲生父亲,也是我的哥哥就被他们以演奏魔鬼的音乐为由抓进了监狱,没几天就死在里面了。他们的说法是自杀但……当时我们也顾不上这么多。后来我和这孩子也被抓住了。一天晚上。123。审判长见到了这个孩子,就把他带了出去。回来之后他就一语不发,虽然如此,我大概也料想到发生了什么。你知道,教会里那种家伙很多。可我无能为力。甚至当时连能否保命都不知道。不过后来,我们就被放出来了,然后这孩子被特许演奏音乐。但在被抓住之前,这孩子根本一点音乐都不懂,他父亲从小就觉得他不是这块料,从来都没有教过他。我觉得很奇怪,但还是想跑得越远越好,就带着他四处旅行。但无论到哪,他都必须在人前演奏音乐。后来我才发现,他的音乐有种迷幻人的效果。但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作用,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魔法。不过,如果他不能演奏音乐,或者没那么多人听的话。/
听完男子的叙述,艾伦皱起了眉头。对此人的说法他还不能完全相信,但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明白这种情况的原理。艾伦想起加利,如果是他的话,一定知道这种情况的原因。
而一边的雪莱已经为他们的遭遇愤懑不已。“艾伦,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艾伦利落地回答。
“那咱们怎么办?”雪莱问。
“照常,今晚睡觉,明天离开。他们也要走了。”
“什么?”雪莱气愤地说:“你不打算帮帮他们吗?他们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这次去宫里也可能是教会的圈套。而且,这个小孩身上的怪事,难道不是什么人的诅咒吗?”
“你分析的很有可能。”艾伦说:“只是你忘了一点。”
“什么?”雪莱摸不着头脑。
“这些与我们都没有关系。”艾伦说:“我早就说过了。六堂小主不要卷进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里去。”
接着,艾伦又对男子说:“其实你实在没必要把来龙去脉对我们说得这么详细。我这个朋友天生爱管闲事还觉得自己正义感爆棚,你这么说了她肯定要掺和。但她没有管这种事的本事,我也没有。我们不过是两个再普通不过的旅人,对什么魔法,诅咒都是全然不知。就像这个——”艾伦一把拎起会说话的兔子:“难道你以为这个兔子会说话吗?不!它暂且是我的宠物,如果哪天我陷入困境,它还会成为我的干粮。”
听完艾伦的这番话,在场的两人一兔都心情复杂。雪莱是鄙夷艾伦的为人,虽然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但还是很鄙夷;兔子虽然知道他的说法是唬人的,但听到自己被当做干粮这种说法,怎么还是会不舒服;至于那个男人,他的表情居然有了些许变化。
“好……好吧。”男子说:“等等,好像是你先问的我吧!”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魔法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手。”接着,艾伦便把他们这几天的遭遇全部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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