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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姚氏殴打官差是铁定事实,但也说不到卖人为婢上去。姚氏虽那么说,但也都是狂妄之言,料她也不敢。
周雨微叹了口气道:“邢刺史也得罪不得,教训一下就行了,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大人去。”
李慎将地上的帽子和腰带捡了起来,搭在架子上,温声道:“那便依你。”
周雨微嗤地一声笑了:“我虽帮大人掌管刑名诉讼,但依然是大人说了算。”
李慎心下一松,见她已不像刚才那般气鼓鼓:“此事你不必插手了,我让寒山去处理。”他不便在屋里久留,说完这句便打算走,却被周雨微叫住。
“大人请留步。今日明义街一作坊发生失窃案,我与刘衙役、宋衙役已锁定了嫌犯,虽说今日对其陈述了利害,也大致说明会如何判罚,但此事还需请示大人。”周雨微将今日的案子和她对小工的话如实告知李慎。
见李慎不语,周雨微解释道:“若是依律重罚,也非不可,只是重罚过后断了此人生存之路,恐其还会犯下更重的罪。是以属下才有此提议,既是为了引出盗窃者,也为了给他一个轻判的机会。若是大人觉得不妥,可以现在就派差役去抓人。”
李慎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太宗皇帝以刑罚为用,主张以仁义治天下,若是周师爷如此仁义之举,能换来一人重造,换来更长久的安宁,不失为上策。”
周雨微听他如此说,才算松了一口气,今日那些话,她本该与李慎商量过后再说,若是私自决断终是不妥。
她站起身诚心诚意恭敬道:“属下今日之断未向大人示下,确有独断之嫌,大人宽宥,属下定当谨记。”
这一席话提醒了李慎,他现在是知县赵普,是周雨微的上官,不是她的未婚夫卫王李慎。
他收起不经意间流露的关心和亲昵,点头应了,心中微叹,眼前的人处事果断机变,思虑周全,进退有度,也不知这些年她跟着父兄都做了些什么。抛开感情来说,的确是做卫王妃的合适人选。
李慎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一双眼平静无波,没有丝毫刚才流露的骄纵情绪。
他心里纳闷,情绪收敛得如此快,也不知平日里是否都藏了伪装。
周雨微关了门,再次对着铜镜左看右看,眼角和嘴角耷拉着,只能希望这瓶药膏让她脸上不要留疤。她无精打采地歪在床上,不禁狐疑:今日的知县大人有些许奇怪,至于是什么,她一时也琢磨不透。
究竟该如何处理姚氏,也是个难题。
昨夜,寒山带人去姚家将姚氏绑来了县衙,关在了刑房里。
李慎放下手中的卷宗,抬眸问:“刑房?”
寒山露出一副理所应当满不在乎的神情。
李慎笑了一声,寒山将姚氏关在刑房,光是看着那些刑具想必也能将她吓破胆,的确该吓唬吓唬她。
寒山问:“大人,姚氏要如何处置?”
李慎昨夜已想过这个问题,此时没有犹豫道:“你找人将其送回泗州府衙,连同这封信一并给邢骏送去。”
寒山干脆领命,接过信速速将内容记下,末了又犹豫道:“那周娘子那里大人要怎么去说?”
李慎清楚,邢骏那里现在不能硬来,若是他态度过于强硬,会让邢骏起疑心。毕竟一个小小的没有背景的知县,是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与其撕破脸的。
但前期姚庆祖一事,他已铁面无私过一回,这回也不能突然改变态度模糊揭过,只用对姚氏略施惩戒即可。
李慎:“三娘心里都清楚,她更明白邢骏不能得罪的道理。”这些话昨夜周雨微便说过。
寒山不由得撇嘴,这二人还真是同心呐,自己的担心看来都是多余的。
李慎惦记着周雨微,与寒山说完正事,便去房中找她,人已不在屋中,想来是如常去了班房。
果然,周雨微一大早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县衙班房,询问昨日作坊失窃的事情,看见李慎也来了班房。
众人一时间住了话头,都行礼问好。
李慎目光落在周雨微面上。
周雨微立即摇手道:“多谢大人的药膏,小伤,不要紧。”
有不知情的人问:“周师爷这是怎么伤的?”
周雨微对刘长英使了个眼色道:“被野猫抓了,运气不好。”
刘长英立即点头:“是野猫。”
“那可要小心啊,脸上落了疤可就麻烦。”